在雄偉壯麗的中南半島上,湄公河婉轉南流,河之西岸,是老撾唯一一個河西岸的省份——沙耶武里。
云橡投資有限公司沙耶武里分公司就處于該省巴萊縣拿坡村,這里是云南農墾集團海外戰略的一個重要支點。
在這里,農墾人與寂寞為伍、與自然抗爭,在極其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為中老農業合作貢獻農墾力量、展示農墾精神、提供農墾樣板,譜寫著中老農業合作的新篇章。
農墾力量——
豐富地區經濟結構,譜寫農墾新輝煌
沙耶武里省熱帶森林茂密,擁有豐富的木材和褐煤資源,主要農作物有雙季稻、玉米、薏仁、木薯等,被譽為老撾北部的“米籃子”。
沙耶武里分公司經理蔣俊介紹:“當地大部分百姓最主要的經濟來源是糧食作物,每年的1月到5月,以‘刀耕火種’為代表的傳統耕作方式是這里最基本的農業生產寫照,在這幾個月里,人們斷斷續續地生活在霾的陰影下。”
“刀耕火種”與“霾”,兩者之間的矛盾反映了當地的農業生產力水平,也折射出農業經濟結構的不合理。
對此,云南農墾集團給出了解決方案。2006年10月,沙耶武里省云橡投資有限公司注冊成立,大力發展天然橡膠產業。
橡膠是勞動密集型產業,云南農墾集團著眼于國內國際橡膠市場和資源,充分利用老撾的勞動力資源優勢,不斷拓展與當地政府、百姓的合作,通過“4+1”“3+2”模式(即土地、勞動力、資金、市場、技術的搭配),在沙耶武里省發展了5個大型天然橡膠種植基地。由北至南分布在孟邊、巴萊、根桃、博丁四縣,南北戰線長200多公里,初步形成了由點成線,由線帶面的局面。
短短數年時間,分公司種植天然橡膠的面積達數萬畝,帶動周邊百姓種植橡膠近10萬畝,有效地帶動了當地農業生產,豐富了當地農業經濟結構。資料顯示,截至目前,沙耶武里省橡膠種植面積有17萬多畝。
種植面積的擴大是發展橡膠產業的第一步,如何利用擴大了的資源優勢,配合國內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造福當地百姓,就成為分公司發展進程中的當務之急。
“所有權在我,共同發展。”分公司副經理肖建波給出了答案。按照分公司之前與當地百姓達成的膠農利益保護措施,分公司圍繞膠樹權益,采用“兩分法”,即在膠樹可見經濟效益時,由分公司與膠農按照膠樹的實際生產產值,分成實行“三步走”,第一年采用三七分成,公司占三成,膠農占七成;第二年采用四六分成,公司占四成,膠農占六成;第三年及以后采用對半分成。
分公司不僅擁有穩定且經驗豐富的員工,還將當地原本松散的勞動力資源聚集起來,產生規模效益,為當地百姓開辟了一條新的致富增收之路。
南溫是棚通基地的一名老撾員工,她和丈夫都在棚通基地工作,家庭每年有7000萬基普(老撾貨幣單位)的固定收入,相當于人民幣5萬多元。這對一個老撾普通農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說起家里生活的變化,她高興地說:“以前我只會種地,生活很困難,不夠吃,住在草房子里。現在公司補貼了錢給我們蓋房子,還買了摩托車。”
和南溫一樣通過公司富裕起來的還有安鵬,之前他在瑯勃拉邦省城近郊一個農村干了6年的村長。現在,不僅把家人接到了棚通村,還花了6萬多元蓋起了房子,屋內現代化的生活電器一應俱全。“是云南農墾集團讓我過上了好日子!”安鵬說。擺脫了傳統耕作形式的束縛,依靠橡膠樹,他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
棚通村,云南農墾集團棚通基地正座落于此,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醒,很難想象進入基地前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房子會是膠工的住宅。
這里有膠農73人,其中96%的膠工是外地遷來的。“云南農墾集團在棚通開發種植橡膠不僅富裕了村子,還改變了村莊建設格局,增加了村莊常駐人口,極大地提高了棚通村在孟邊縣的地位,我們表示歡迎。”棚通村村長彬·帕拉西如是說。
“展示農墾力量,向資源要效益。”2017年,沙耶武里省早期種植的橡膠樹大部分已經開割,分公司隨即成立以蔣俊為組長的外膠收購小組,由此開啟了云南農墾集團海外發展又一個“雙贏”的新階段。
“去年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我們收膠小組就支付了上百億基普的膠款。”沙耶武里分公司翻譯朱燚介紹,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外膠收購小組足跡就踏遍了沙耶武里省全境,還跑到了老撾中部的萬象、塞宋本、波里康塞等橡膠資源豐富的省份拓展業務。
鄧明是外膠收購小組的成員。在他看來,公司開展外膠收購工作既解決了當地膠農守著“金山銀山”,兜里沒有“票子”的現實困境,又解決了云南農墾集團在老撾的橡膠加工單位原料不足的問題,還將云南農墾集團的品牌宣傳了出去,特別是在當前膠價低迷的時候,對穩定膠農信心、增加膠農收入、改善膠農生活條件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農墾精神——
引領職工獻身實踐,譜寫墾魂新境界
沙耶武里省貧困閉塞,條件艱苦。自2006年進駐以來,廣大干部員工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堅守崗位、艱苦奮斗。
根桃基地是沙耶武里分公司5個基地中條件最艱苦的,一年前這里還是水電路網“四不通”的面貌。
出根桃縣城,沿老泰邊境崎嶇不平的山道驅車行駛,大約前行10公里,膠林中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點“中國紅”,肖建波說“那是基地管理員住所的屋頂”。
基地管理員叫白光禮,或許是因為年紀的緣故,公司的人更喜歡稱呼他為“老白”。
2007年,時年47歲的老白初來老撾就被安排到這里。如今11年過去了,老白還在這里。
回憶起當初來這里的場景,老白哽咽了:“吃糯米飯、喝河溝水、住草棚子、睡草席子,頂著酷暑墾荒種樹。”
墾荒結束后,老白獨自留了下來,當起了中幼林扶管員。一同前來的沙耶武里分公司割膠總輔導李孝奎指著山腳那處低矮的棚子說:“那就是老白以前住的地方,現在這個是去年才建起來的。”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房子竹片做墻,鐵片蓋頂,一把大鎖虛掩房門,無需刻意窺視,便能將屋內一覽無遺。房子里唯一能值錢的,恐怕就是那屋頂的鐵皮了,經過幾年的日曬雨淋,也早已銹跡斑斑。
彼時的根桃基地,雖然經過了墾荒時的建設,環境稍微改觀了點,但還是“四不通”,閉塞、悶熱、孤獨、寂寞的生存環境,時刻考驗著老白。
基地沒有電。公司在縣城給老白租了一間房子,老白每次從基地出來都要拎上好幾個頭燈,就為了給它們充電。
沒有水,老白就在住所旁開挖了一個池塘,在池塘邊又挖了一口井,把河水抽到池塘,池塘的水滲透到井里再飲用。
沒有路,進入基地的路是一條崎嶇的土路,一到雨季,泥濘不堪的道路連走路都困難。
沒有網,老白想打電話向上面反映點情況都要跑到縣城來。
為了排解寂寞,老白養過寵物,也種過菜,如今最讓他驕傲的是他的老撾話了,“應該能當個口語翻譯了”。
“先生產,后生活”,這是農墾人在老撾開拓中不自覺形成的基本原則。
隨著基地膠樹可見的經濟價值,這時老白的住所才有所改善,但也不過是石棉瓦蓋頂的磚房,悶熱、孤獨依舊伴隨著老白。
橡膠樹就是農墾人的命根子。
每年到了當地百姓燒岜種地的時節,對于分公司而言都是最為嚴峻的防火期。
這時的老白常常帶領一群膠農,白天頂著40多度的高溫修建防火隔離帶,晚上披星戴月輪班巡視膠園,常常一走就是30多公里。
在根桃基地堅守的11年里,老白幾乎沒有顧過家庭,期間,有兩次老白的親人去世了,恰好又處于防火的關鍵期,基地不能沒有人,老白留下來了,淚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和老白一樣的還有博登基地的管理員王東元。
這是一個比老白早來老撾幾個月的老農墾,他今年也有56歲了。
王東元所駐守的是博登基地,基礎設施相對于根桃而言較好。但一個人要管理近萬畝的膠園,對于他來講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為此今年年初分公司給他調配了一個叫陶冬的年輕人當助手。
“這里面的每棵樹我都親著呢。”王東元不喜歡在基地里坐著,他喜歡到山上去,到膠林里去,一待就是很長時間。
自從有了陶冬,王東元在山上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我沒有幾年就退休了,這么大的林子總得有人接手不是,現在公司把陶冬配給我,就是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王東元說。
常年在山間奔跑的王東元和其他農墾人一樣,皮膚黝黑,樸實內斂,不善言談,但一講起橡膠樹來就滔滔不絕。
在王東元看來,看管好這片膠園除了責任心,還需要有對膠樹的“情”,“樹出了問題不會哭、不會說話,只能用更多的時間不停觀察。”
2年前,王東元還將兒子王志君勸說來了老撾,同樣也是在沙耶武里,只不過他被安排去了昆棚基地。就這樣父子倆一南一北,共同守護著這片熱土。
年輕一代的農墾人,有的是因為熱愛,心甘情愿一頭扎進來的,有的則是被配偶“騙”進來的。
在通棚基地,管理員萬鑫正在緊張地培訓著膠工,盡管還沒有到正午,但現場溫度仍接近35度,培訓正緊鑼密鼓地進行。
今年是萬鑫來老撾的第13個年頭,像這樣的培訓萬鑫已經記不得搞過多少次了。
“棚通今年又新開割了大片的膠林,正是大量用工的時候。這不,年初又招募了20多個膠工,得趕緊想辦法把他們培訓出來。”萬鑫緊鎖眉頭,生怕耽誤了開割的時間。
他的妻子是分公司的財務肖啟艷,去年9月才從波喬分公司調來沙耶武里。
在此之前,云橡公司其他單位的人都戲稱沙耶武里分公司“蚊子都是公的”,直到肖啟艷的到來,才為這段尷尬的歷史畫上一個句號。
2009年8月,萬鑫從生物力量公司來到云橡公司,最初是被公司派到波喬的巴塔基地,已經回國了的肖啟艷,經不住萬鑫反復勸說又回到老撾,跟著萬鑫住進了巴塔基地周邊一個村莊的倉庫里。
“說是倉庫,其實比村子里老百姓住的房子都差。”肖啟艷回憶當初剛來的時候,不免傷感,“里面堆著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屋頂還是茅草的。”
“特別害怕雷雨天。一下雨,雨水就順著茅草的縫隙往里面滲漏,雷光電閃把屋子照得透亮,索性把鋪蓋一卷,在床上擺上接水工具,等著雨停。”來了不到半年的肖啟艷崩潰了,吵鬧著要回國,萬鑫死活不同意,為此爆發過多次“冷戰”。
直到2012年9月,隨著公司逐漸有了經濟效益,才把這兒的住房問題給逐步解決了,然而沒過多久萬鑫就被調去沙耶武里了。
2013年10月,萬鑫夫婦迎來了他們的女兒。由于工作的需要,萬鑫沒能像其他丈夫一樣陪伴著自己的妻子,直到肖啟艷分娩后的幾天,萬鑫才匆匆趕回國內,沒待幾天就走了。“他忙,不怪他。”回憶起這段經歷,肖啟艷始終如鯁在喉。
產假結束后,肖啟艷又回到了老撾,起初還能帶著女兒,但當女兒到了上學的年齡,她不得不把女兒送回國內,從此他們一家三口,天各一方。
“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兒子。”聊起這些年對家庭的“漠視”,萬鑫沒能忍住,七尺的漢子眼里瞬間濕潤了。
調到沙耶武里分公司的肖啟艷,盡管離萬鑫管理的基地只有短短的30公里,但肖啟艷卻說:“這和300公里并沒有什么區別,他很忙。”
肖啟艷每次回國看望女兒,都需要花上一段時間來彌合她和孩子之間的感情,每當要離開的時候,女兒總是要問上一句“媽媽你什么時候能不走呢?”每每聽到這話,肖啟艷都是刺心的痛。而從小缺乏萬鑫陪伴的女兒,直到4歲還將萬鑫當陌生人一樣往門外推……
農墾樣板——
示范行業作業標準,譜寫產業新藍圖
翻開老撾地圖,不難看出,沙耶武里與南塔、波喬、瑯勃拉邦四個分公司所處的區域猶如一個巨大的“凹”字,緊緊鑲嵌在老撾北部,這里便是云南農墾集團走出去發展的第一個陣地。
分公司干得好不好,不是分公司一個單位的事,而是云南農墾集團在老撾的北部陣營能不能守住的問題,往大說,甚至還會影響到中老兩國間的農業合作。對此,分公司員工倍感壓力。
2017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對老撾進行國事訪問期間,與老撾人民革命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本揚共同見證了《關于共同建設中老現代化農業產業合作示范園區的諒解備忘錄》的簽署,云南農墾集團成為實施主體。
遵照協議,分公司實施嚴格的對標作業,規范技術標準,把著力打造老撾天然橡膠產業標準化割膠技術示范的使命扛在肩上。
蔣俊認為,云南農墾集團要想真正成為中老農業合作中的主體,切實擔負起打造老撾天然橡膠產業技術標準的重任,必須要對標國際,運用工業化標準模式,把車間“搬到”膠林中去,按照統一的技術標準,鍛造出一支技術規范、標準嚴格的高技能割膠人才隊伍,從而實現老撾橡膠產業又好又快發展。
“割膠不僅是一門技藝,更是一份責任。眼、手、身、腳配合的好壞,直接關系到刀法的好壞;切片的形狀及行刀的穩、準、輕、快關系到產量的高低。”走訪期間恰遇到了前來指導割膠技術的云橡公司生產技術部副經理何建春。據他介紹,一棵橡膠樹大約需要生長6-8年的時間,樹圍達到50厘米以上,才能在離地1.3米的位置開割。理論上,一棵樹可以割30年;但如果手藝差、太傷害樹的話,就只能割10年左右,橡膠樹的經濟價值就沒有了,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
“公司在推動本土化進程中,堅持以割膠技術管理為主,大力培養老撾橡膠產業標準化技術人才。”何建春表示,切實引導老撾膠農提高生產本領,嚴格生產技藝,走產業可持續發展之路。
在巴萊基地,上百人的練割場面尤為壯觀。年過五旬的基地管理員楊永華正組織膠農練習割膠,“這里面有我們自己的膠工,也有當地的百姓,都在一起集中練習。”
給楊永華當助手的是名叫澤榮的老撾膠工,在云橡公司他是出了名的割膠能手,在每年舉辦的割膠比武大賽中他都能代表分公司獲獎。于他而言,練就一手好的刀法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剛上崗時,澤榮還經常把樹割傷了,為此沒少挨基地管理員李正安的“練”。“不練不行啊,割膠是個技術活,只能一刀一刀地練出來。”李正安說。
為此,澤榮不得不每天多花時間來練習割膠,看到山里有廢棄的林下株,澤榮就整株地運回來,綁在家門口練習。
苦心人,天不負。通過勤學苦練,澤榮最終掌握了“穩、準、輕、快”的割膠要領,別人割的樹位換給他割,膠水總能比別人出得多。
在澤榮的帶領下,與他一起從華潘省農村老家出來的30多名膠工,大部分都成為了割膠能手。
“澤榮是分公司狠抓割膠技術管理的典型。”李孝奎介紹說,在沙耶武里,分公司每年都要義務輔導周邊村寨的膠農,手把手地幫助周邊膠農提高割膠技術,“既幫助周邊的膠農提高生產技術,也搞好了企業與當地的關系”。
分公司還多次大范圍地開展義務生產培訓,累計培訓人數多達2000人次,幫助沙耶武里膠農走上標準化產業發展道路。
回望來路,方知歸途。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深入推進,正是因為有了像沙耶武里分公司這樣的“先鋒隊員”,云南農墾集團作為中國農業“走出去”的國家隊,企業規模才得以不斷增大,國際影響力才得以不斷提升;云南農墾集團這才有了“海外再造一個新農墾”的豪情,有了“打造具有國內龍頭地位和國際競爭力的現代農業企業集團”的壯志。
同樣,老撾天然橡膠產業借助云南農墾集團的優勢,也必將提速換擋,造福膠農。
云橡投資有限公司沙耶武里分公司,這個云南農墾集團海外生存條件最為艱苦的單位,搭乘“一帶一路”建設的東風,譜寫了一部中老農業合作的壯麗詩篇。
(作者單位:云南農墾集團云橡投資有限公司)
責任編輯:王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