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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九旅屯墾南泥灣(連載二)

時間:2021-03-29作者:何亞平 來源:《中國農墾》2021年第3期

三五九旅初到南泥灣

1940年11月,正當朱總司令加緊準備“軍墾屯田”之時,國民黨頑軍又企圖侵犯邊區東南的宜川地區。朱總司令和毛主席研究后,親自下達三五九旅“軍墾屯田”的命令,立即將三五九旅七一七團調往南泥灣東南邊的臨鎮一帶,團長陳外歐、政委晏福生帶領七一七團全體將士一面準備迎擊頑軍,一面開荒生產,至此拉開了南泥灣大生產的序幕。

1941年3月,王震旅長率三五九旅旅直、七一八團、七一九團一營、特務團四個支隊浩浩蕩蕩開赴南泥灣、金盆灣、九龍泉實行“軍墾屯田”政策。

最初官兵們的生存條件異常艱苦,各團到達駐地已是陽春三月,為了不誤農時,按時播種,官兵們放下背包就立即抓緊時間開荒挖地。沒有住的地方,只能露宿在豺狼虎豹成群的荒山野坡上,就地取材,用砍來的樹枝搭起漏風、漏雨、漏光的“三漏”茅屋。避雨是茂密的樹葉,遮風是齊眉的野草。一下雨, 茅屋內外積滿雨水,衣服、被子全都濕透,冷風一吹渾身哆嗦……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傷病員的人數猛增。

旅黨委及時提出 “建造我們的陣地,建造我們的家園”的口號,一邊抓緊開荒,一邊抽出一定的力量自己動手打窯洞。旅、團首長成天忙碌著從這架山到那架山,察看地形,尋找打窯洞的地點。同志們天不亮就起來鉆到窯洞里作業。南泥灣一帶山坡的土質很堅硬,當地人稱為“一塊鐵”,戰士們的手上打滿了血泡,虎口也震裂了,當收工號響起走出窯洞時,滿身都是泥土。尤其是夏天,太陽光既毒又熱,大家個個汗流浹背,粘土與汗水混在一起變成了泥人,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張三誰是李四。夏天蚊子、牛虻又特別多,光著膀子勞動,身上經常被叮咬,長了許多又癢又痛的大疙瘩。

七一九團三營副營長李元明帶領戰士們挖窯洞時,突然大面積塌方,李元明被埋在土層里,幸好他握的鐵鍬把還露一點頭在外面,大家順著鐵鍬把刨開土層,才把已昏迷的李元明救上來。

最終,官兵們用自已的雙手建成了一排排冬暖夏涼的新窯洞。

由于部隊進行緊張繁重的體力勞動,所以特別需要充足的糧食,但當時這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進駐南泥灣時帶的口糧很快吃完了,必須組織人力,爬山涉水、頂風冒雨到50公里以外的延長縣等地去背糧。背糧的布口袋不夠用,戰士們就將自己褲子的兩條褲腳扎起來當口袋用。一路上要穿過長滿蝎子草、狼牙刺的大樹林和行走十分艱難的羊腸小道,戰友們兩條腿上劃滿了血道。沿途老鄉看到這支背糧部隊,感動地說:“你們八路軍太辛苦了,本來應該我們送去,你們卻自己來背了!”

沒有菜吃就挖野菜。木耳、蘑菇、地皮菜、金針、苦菜、野蒜、水邊的水芹菜等,都成了官兵們常吃的菜食;還可撿野雞蛋,打野豬,下河摸魚改善生活。王震是湖南人,會做幾樣南方菜,他常到伙房指導炊事員做菜,甚至親自動手,他做的泥鰍、黃鱔煎野芹菜、豹子肉炒辣椒,成為大家公認的美味。

古語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面對這樣大的開荒任務,最大的困難就是工具不夠。王震旅長提出每人要配發一把镢頭、一把鋤頭,每個單位要配發四犋犁、八頭耕牛,并責成各級供給機關負責籌備。但是經費是有限的,單純依靠拿錢購買遠不能解決問題,而且在使用中還會不斷損耗,需要不斷添置。要解決問題,仍然得走群眾路線,發動大家到各地拾廢鐵,并組織一些鐵匠出身的同志配合旅、團修械所、鐵工廠進行加工制造。凡是自己能夠加工制造的一律不買,自己不能制造的也盡量利用廢鐵換,或用自己生產的食鹽馱到黃河沿岸一帶,用一斤半鹽交換一斤鐵,并就地請工人打造。當時在山上的一座破廟里找到一口土埋半截的老破鐘,特務連劉連長帶領大家將它抬了回來煉鐵并打成了工具。由于大家齊努力,工具有了充分的保障。走到連隊,到處都是鋤、鐐、耬、耙、犁、鏵、風車、水車……其中有很多是經過改良的,既實用又精美。镢頭有四五寸寬的、有六七寸寬的,輕的有二斤半重、重的有三四斤,有的勞動英雄甚至用五斤多重的镢頭。戰士們都夸獎這些工具得心應手,說:“有了它們,定讓荒山變良田。” 至于糞筐、扁擔、繩子等小用具,全由各連隊自行解決。戰士們利用柳樹條、榆樹條編糞筐,熟練的一天就能編四五個。面對所有困難,全旅同志始終堅持“自力更生,自己動手”,這種精神使一切困難均迎刃而解。

向荒地進軍

南泥灣一帶由于長期沒有人煙,早已滿目荒蕪。因此要想在這里發展農業生產,開荒是頭一道關。全旅同志上至旅首長,下至炊事員、飼養員,都毫無例外一律參加開荒。每天,天蒙蒙亮,大家就起床,在單位首長的率領下,邊走邊哼著自編的秧歌小調向荒山進軍:“早上工呀呼嗨,三個早工頂一個工……從早上工哪呀呼嗨,一直挖到太陽落……”

這里的荒地大多長滿了狼牙刺、老蒿子、蝎子草、貓兒草和羊胡子草。有時為了砍掉一堆樹叢,挖掉它的根,就要花很長時間。山桃樹往往幾條根糾纏在一起,挖起來真是費時費力,一天下來,弄得人腰酸腿痛。特別是狼牙刺和梢林,一不留神,就會被梢子打了臉和手,或被刺破衣服和皮膚。有的同志沒有開過荒,拿工具方法不對頭,磨得滿手血泡。可誰也不叫苦,還樂呵呵地說,三五九旅成了“泡”兵旅了。

在開荒生產中,干部都以身作則,和廣大戰士一起生產勞動,這既起到帶頭作用又貼近了官兵關系。王震旅長當時還兼任延安軍分區和地委的領導工作,但他很少留在延安,常住在金盆灣的旅部,擠出時間參加勞動。一位采訪過他的外國記者由衷地贊嘆道:“王旅長的手和他的部下一樣,都因勞動而長滿了老繭。”

七一七團政委晏福生,在長征時的一次戰斗中失去了右臂,獨臂參加南泥灣大生產。他一方面做好全團的思想發動、組織協調工作,一方面積極想辦法親自參加開荒種地。掄不動鎬頭就采用火攻,天剛蒙蒙亮,大家還在熟睡,他已上山點火燒荒,一只空蕩蕩的袖筒在晨曦中隨風飄舞。他經常利用休息時間給伙房燒水送水。禾苗出土后,晏福生尋思著:鋤地比挖地要輕松得多,不能握大鋤頭,何不打一把小鋤頭!于是,他親自掌鉗,指導打鐵的戰士鍛打了一把小鋤頭,隨身攜帶,走到哪里干到哪里。同志們都親切地稱這把鋤頭為“晏氏”鋤頭。汗水澆出豐碩果,在晏福生政委的帶領下,當年七一七團的生產成績名列全旅、全邊區之首,晏福生也被推選為生產英雄。

七一八團是三五九旅的主力團,團長陳宗堯打仗是員猛將,在開荒生產中也不甘示弱。他把團部搬到山頭上,架上電話,白天與戰士同勞動,晚上辦公。在冰天雪地里,他親自帶領戰士去延長背糧。過延水河時,他毫不猶豫地破冰涉水走了過去,戰士們深受感動,都說:“團長都這樣,我們更不能叫苦了。”陳宗堯還擔任了團部生產小組長,組員有參謀長、警衛員、司號員等。他們八個人一天挖地十一畝多,每人每天平均挖地一畝三分多,是該團模范小組之一。陳團長還經常利用休息時間扛著镢頭從這山到那山,到各連隊督促檢查,是名副其實的戰斗英雄和生產模范。

團政委左齊同志,在抗日戰爭中失去了右臂,不能參加開荒,但他也不肯站到生產戰線之外,一有空就到炊事班燒水做飯,和炊事員們一起想辦法改善大家的伙食,使大家能吃好吃飽,有時他還拿自己的津貼,買些紅棗給大家做棗糕吃。當同志們吃著那香甜可口的棗糕時,都被左政委的行為感動了,干活的勁頭更足了。

補充團團長蘇鰲同志曾光榮負傷十五次,身上有二十多處傷痕。開荒時他領導全體指戰員猛干,導致舊傷復發,但他仍堅持勞動,后經同志們一再地懇切要求,方才休息。

七一七團團長陳外歐、政委李銓以及副團長、參謀長和他們各自的警衛員,八個人組成了一個生產小組,負責開墾一架山,此山不僅面積大,而且草木長得特別茂盛,乍一看,簡直叫你無法下手,決心不大的人,就會被這種困難嚇倒,可他們幾個人誰也不膽怯。第一仗,他們先來了個“火燒曹營”,全殲了敵人“八十三萬人馬”;接著打掃“戰場”,揮動镢頭,一塊一塊地啃。 此山離駐地遠,他們干脆搬到山上住,把電話架在山上。白天參加開荒,晚上就在山上辦公。 陳外歐團長左手因傷缺兩個手指,在開荒中手上打了血泡,仍然是上工走在前,下工走在后,睡得晚、起得早。他除了完成自己三十畝地的任務外,還經常帶著镢頭深入到營連檢查生產情況,走到哪里,挖到哪里。

此外,七一九團團長張仲翰、政委曾滌,特務團團長徐國賢、政委譚文邦,補充團政委龍炳初等負責同志,在開荒生產中也都以身作則、積極苦干。從河南移居到這里來的難民們,看到這種情形都用驚訝的口吻說:“八路軍的官和兵一樣,當團長還參加生產哩!真是一輩子也未見過這樣的好軍隊。”

在各級干部帶動下,南泥灣掀起空前高漲的開荒熱潮,群眾自發搞起勞動競賽,大家互相提出了挑戰、應戰的條件。朱總司令也及時發出指示:廣泛開展群眾性的勞動競賽,要認真發現在開荒生產中的先進人物。政治部把大家提出的競賽條件加以研究整理,作為全旅的競賽條件。凡夠條件者,即可評為勞動英雄或模范單位。在勞動競賽中確實涌現了許多勞動英雄:勞動英雄李黑旦是七一七團某營的一個模范班長,幾年來一直獲得“勞動英雄”稱號。他在開荒生產中使用一把四斤半重的镢頭,就像黑旋風李逵一樣,镢頭一上一下掄得飛快。1942年,李黑旦同志就創造了每天開荒兩畝半的記錄。可是英雄里面有英雄,李黑旦的記錄很快就被人打破了。七一八團三營勞動英雄、模范班長李位,他本人用的镢頭足有六七寸寬,五斤多重,挖一下差不多頂別人兩下。在一次勞動英雄競賽中,他竟達到了每天開荒三畝六分七的成績。補充團戰士尹光普,綽號叫“大洋馬”,個子大、身體壯,是全團“賀龍投彈手”的第一名。他在一次開荒競賽中創造四畝二分的記錄。七一七團的勞動英雄王福壽班,在開荒高潮中,每人每天平均開荒二畝多,而且挖得深、挖得透,真正做到了深耕細作。七一八團有名的勞動英雄趙占奎,在大競賽中,挖地成績達到四畝七分四。他第一個響應上級“每人種三十畝地”的號召,領導全班十個人共開荒地三百八十畝,超額完成任務,成為全團模范班之一。

三五九旅不少將士們是來自南方湘贛一帶的老紅軍,他們不太懂陜北當地的耕作方法,所以在開荒生產中,王震特別強調要虛心向當地老農學習。第一年,七一七團一些單位因種子沒有播好,有的地方沒有出苗,減少了收成。第二年播種前王震組織了一次播種大演習,特請當地老農作教師,各級生產干部和勞動英雄都到山頭上來參加實習。老農在前邊撒種,干部在后邊打土。在農民群眾的幫助下,大家很快就掌握了播種技術,這一年終于獲得了好收成。南泥灣附近三臺莊有個七十多歲的老漢朱玉寰,是個種莊稼的好手,王震親自出馬請他來部隊指導生產,特委任他為本旅的農業生產副官,并發給他一個執照。

朱老漢很熱心地履行他的職責,經常為部隊看地、撒種,殷勤指教,看到同志們耕作中有不到的地方,立即就跑來糾正,極大幫助了部隊生產。軍民齊努力,南泥灣屯墾勝利在望。

正是憑著上下同心、艱苦奮斗的一股勁,南泥灣這塊風水寶地終于在三五九旅屯墾官兵手中煥發出勃勃生機。1941年初戰大捷,種地11200畝,收獲糧食1200石、蔬菜164.8萬斤,蔬菜自給率近八成;開挖窯洞1000余孔,建房600余間。

1942年三五九旅全體將士繼續齊心協力奮戰在南泥灣墾區,到1942年底,不僅開出良田25000畝,還開出水田近千畝,收細糧5451石,取得了蔬菜全部自給、糧食部份自給的成果。1942年,旅首長提出了“一人一羊、二人一豬、十人一牛”的口號,百人以上單位還要喂三至四頭母豬,以繁殖小豬;至于雞、鴨、鵝、兔等,能飼養多少就飼養多少。每人每月平均吃2斤肉,每天5錢油,官兵們不僅能吃飽還要吃好,吃飯問題徹底得到解決。

官兵們的生活居住環境也得到極大改善。在半山坡上,開鑿出一排排整齊的窯洞,窯壁粉刷著白灰,嵌著花格門簾,窯與窯之間凸出半圓的土柱。特別是七一九團的駐地九龍泉一帶,窯洞挖得最好。他們先把山坡削直,然后在上面挖上幾層窯洞。晚上各窯洞一點燈,遠看就像城市里的一排排大樓。1941年春,七一九團只有一營進駐九龍泉“軍墾屯田”,二、三營在團長張仲翰、政委曾滌的帶領下一直在北線執行河防任務,1942年8月,也奉命開進九龍泉與一營匯合,全團上下擰成一股繩,掀起新一輪開荒生產的新高潮,大有后來居上的趨勢。

從1941年3月到1942年底,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原來荒無人煙的南泥灣已是處處生機盎然。

朱總司令多次指導南泥灣大生產

朱總司令一直非常關心三五九旅“軍墾屯田”的南泥灣。從1941年到1942年,多次親臨南泥灣指導大生產。

1941年5月,朱總司令在王震旅長陪同下來到南泥灣,廣泛聽取干部、戰士對建設南泥灣的意見。在接見團以上干部時,勉勵大家一定要做群眾的模范,一定要把生產運動搞起來。他說:“敵人來了,就去打仗;敵人不來,就搞生產,用我們的雙手,做到生產自給,豐衣足食。”

6月20日,他致函七一八團團長陳宗堯、代政委熊晃并轉七一七團團長陳外歐、政委晏福生,表揚了這兩個團在生產中取得的成績,要求他們在開荒結束時,抓緊時機,大力發展畜牧業、運輸業和手工業,做好商業工作,時刻不要忘記人民的利益,要以共產主義精神來發展生產事業。

1941年7月,朱總司令再次來到南泥灣,他在接見部隊時講了屯田政策的重大意義,他說:“蔣介石把胡宗南的兵力部署在陜甘寧邊區周圍,槍口對著我們,不僅不發給我們經費,還對我們實行經濟封鎖,企圖把我們困死、餓死在邊區。我們紅軍、八路軍從來沒有向困難低頭,去年我們一面防守,一面生產,今年更要大開荒、大規模搞農業生產。”然后,他來到七一八團,看了部隊種的谷子、玉米和蔬菜,又看了他們喂的豬、雞和新挖的窯洞,高興地說:“幾個月時間,你們就把南泥灣改變樣子了!”吃飯時,朱總司令吃著戰士們種的新鮮蔬菜,連聲說好,他說:“屯田政策初見成效,你們也有了經驗,部隊生活也有了改善,我最喜歡的是你們干部能帶頭勞動,無論開荒、鋤草、背糧、施肥,干部以身作則、艱苦奮斗,這是好作風啊!希望你們各級干部再接再厲,和打仗一樣,干部沖在前面,不怕流血犧牲,就能取得勝利。”

1942年2月(農歷正月),朱總司令又來到南泥灣七一八團,他說:“這次來,一是慰問大家,給大家拜年;二是要了解你們新年后的生產打算。”當總司令聽到該團開荒種地面積比去年多一倍時,非常高興。因當時正是農歷春節,七一八團在駐地召開春節軍民聯歡會。總司令看了演出后高興地說:“我們的部隊不僅生產成績好,文化生活也活躍起來了!大家要繼續努力,爭取更大豐收,還要進一步搞好擁政愛民活動,感謝地方政府和群眾的大力支持。”

4月12日,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朱總司令、賀龍師長在王震旅長陪同下再次來到南泥灣視察。他們檢閱了七一七團,并給干部作了報告。中午在七一七團聚餐,看到豐盛的飯菜,賀龍師長激動地說:“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這么多好吃的了!再拿幾個白饅頭來,我帶回延安給中央首長嘗嘗。”

7月10日,抗日戰爭5周年之際。朱總司令特邀徐特立、謝覺哉、吳玉章、續范亭四位老人同游南泥灣,并作《游南泥灣》詩一首:

紀念七七了,諸老各相邀。

戰局雖緊張,休養不可少。

輕車出延安,共載有五老。

行行卅里鋪,炎熱頗煩躁。

遠望樹森森,清風生林表。

白浪滿青山,綠葉棲黃鳥。

登臨萬花嶺,一覽群山小。

叢林蔽天日,人云多虎豹。

去年初到此,遍地皆荒草。

夜無宿營地,破窯亦難找。

今辟新市場,洞房滿山腰。

平川種嘉禾,水田栽新稻。

屯田僅告成,戰士粗溫飽。

農場牛羊肥,馬蘭造紙俏。

小憩陶寶峪,青流在懷抱。

諸老各盡歡,養生亦養腦。

熏風拂面來,有似江南好。

散步詠晚涼,明月掛樹杪。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南泥已面貌一新。正如詩中所說“遍地皆荒草,夜無宿營地,破窯變難找”的爛泥灣,已變成了“平川種嘉禾,水田栽新稻。熏風拂面來,有似江南好”的南泥灣。


(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成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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