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體地方志書概述(總述)、大事記之后的各分志第一層次稱謂,有稱“篇”的,有稱“編”的,還有稱“卷”的,筆者手頭有十部市縣續(xù)修志書,其中《龍巖市志》(1988—2002)、《泰安市志》(1985—2002)、《建德市志》(1978~2005)、《阿城市志》(1986~2005)、《呼蘭縣志》(1991—2003)、《寧陽縣志》(1985—2002)用“編”,《哈爾濱市志·黨政群團(tuán)卷》(1991—2005)、《三門峽市志》(1991~2000)用“篇”,《當(dāng)陽市志》(1979—2000)、《奉賢縣續(xù)志》用“卷”。對于用“篇”還是用“編”,方志界存在爭議。有的編輯部一部分人主張用“編”,一部分人主張用“篇”,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后只好以主編意志為準(zhǔn)。一種意見以王澤福先生為代表,他認(rèn)為應(yīng)該用“編”(見王澤福:《試談“篇”與“編”的字義及志書第一層次稱謂》,載《黑龍江史志》1997年第4期),一種意見以秦興友先生為代表,他認(rèn)為應(yīng)該用“篇”(見秦興友:《志書篇目結(jié)構(gòu)“編”、“篇”之辨》,《黑龍江史志》2006年第12期)。究竟該用“編”還用“篇”,筆者愿陳己見。
清代章學(xué)誠就篇卷的運(yùn)用發(fā)表過意見,文章題目就叫《篇卷》,刊于《文史通義》中。文中說:“古人之於言,求其有章有序而已矣。著之於書,則有簡冊。標(biāo)其起訖,是曰篇章。孟子曰:‘吾於《武城》,取二三策而已矣。’是連策為篇之證也。《易·大傳》曰:‘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是首尾為篇之證也。左氏引《詩》,舉其篇名,而次第引之,則曰某章云云。是篇內(nèi)大成,而章為分闕之證也……向、歆著錄,多以篇卷為計(jì)。大約篇從竹簡,卷從縑素,因物定名,無他義也。而縑素為書,后于竹簡,故周、秦稱篇,入漢始有卷也。第彼時(shí)竹素并行,而名篇必有起訖;卷無起訖之稱,往往往往因篇以為之卷;故《漢志》所著幾篇,即為后世幾卷,其大較也。然《詩經(jīng)》為篇三百,而為卷不過二十有八;《尚書》、《禮記》亦皆卷少篇多,則又知彼時(shí)書入縑素,亦稱為篇。篇之為名,專主文義起訖,而卷則系乎綴帛短長,此無他義,蓋取篇之名書,古於卷也。故異篇可以同卷,而分卷不聞?dòng)靡詷?biāo)起訖……篇既用以計(jì)文之起訖矣,是終古不可改易,雖謂不從竹簡起義可也。卷則限於軸之長短,而并無一定起訖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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